亚洲之光尊龙

炮声突然停了，克什米尔边境线上的老烟枪阿卜杜勒差点被烟呛着。

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眯起眼睛望向对面的印度哨所，手里的旱烟袋都忘了磕。

"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"他嘟囔着掏出那部老掉牙的智能手机，村里的微信群早就炸开了锅。

巴基斯坦外长那条推特就像往油锅里泼了瓢冷水，边境两侧的老百姓都坐不住了。卖馕的穆罕默德把手机往兜里一揣，转头就跟隔壁五金店老板掰扯起来："这回要是再黄了，我就把名字倒着写！"五金店老板撇撇嘴："得了吧，上回你这么说完，第二天就被流弹崩了招牌。"

这事儿还得从七十多年前说起。当年英国人拍拍屁股走人，随手在地图上画了条线，把克什米尔活生生劈成两半。打那以后，印度和巴基斯坦就跟俩较劲的熊孩子似的，隔三差五就要掐一架。2019年那出戏最热闹，印度战机跑到巴基斯坦境内扔炸弹，巴方转头就把印度飞机给揍下来了。两边老百姓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，电视里已经开始播放被俘飞行员的喝茶视频。

边境线上的老兵们早就见怪不怪了。印度那边的拉朱班长今年正好服役三十年，经历过的大小停火能凑够两桌麻将。他那个锈迹斑斑的军用水壶上，刻着这些年重要的停火日期，最近新增的那道划痕还没生锈。"每次都说这次不一样，"拉朱往壶里灌着浓茶，"结果没几个月又得往战壕里钻。"

要说这次为啥能谈成，国际局势变化是个重要因素。美国现在忙着在乌克兰那边当和事佬，中国正盯着台海局势，俄罗斯还在叙利亚忙活。这几个大佬一合计，南亚这俩活宝整天闹腾也不是个事儿。新德里的外交官们私下都说，这次停火协议能成，少不了大国们在背后使暗劲。

克什米尔城里的老百姓可不管这些弯弯绕。卖地毯的侯赛因大爷最关心的是孙子能不能安心上学。小孙子今年六岁，书包都换第三个了，课本还没翻过几页。"上次停火撑了二十八天，"侯赛因摸着孙子的头说，"这回要是能挺过雨季，我就带他去查谟看外婆。"

不过明眼人都知道，这事儿没那么简单。克什米尔地区的武装组织比田里的蚂蚱还多，这个说要独立，那个嚷着要并入巴基斯坦。印度明年就要大选，有些政客正愁找不到话题煽动民族情绪。巴基斯坦那边也不消停，军方和文官政府还在为谁说了算扯皮。

边境集市上的小商贩们早就练就了一身本事。卖水果的阿里能在听到炮声的第一时间把摊子收好，卖布的老板娘光听爆炸声就能判断出交火距离。最绝的是茶馆老板侯赛因，他根据士兵们喝茶时的表情，就能猜出最近会不会打仗。"当兵的要是开始猛加糖，"他神秘兮兮地说，"准是又要上前线了。"

停火消息传开后，边境两侧的老百姓第一反应不是庆祝，而是抓紧时间干正事。印度这边的农民忙着收庄稼，巴基斯坦那边的商队赶紧往边境运货。大家都心照不宣：趁着消停把该办的事办了，谁知道哪天炮弹又飞过来。

斯利那加城里的年轻人倒是挺乐观。刚满二十岁的卡迪尔在手机店打工，他正跟顾客吹嘘："这次要是能成，我立马贷款开分店。"旁边修手机的老师傅头都不抬："上个月你也是这么说的，结果第二天流弹就把橱窗崩了。"

国际观察员们拿着放大镜研究这次停火协议，发现条款跟往年的没啥大区别。最大的亮点是恢复了边境热线电话，两边当兵的终于不用靠喊话来沟通了。要我说这玩意儿早该弄，现在谁还靠吼啊，连卖菜大妈都用上微信支付了。

克什米尔的春天来得晚，野花刚冒出花骨朵，停火的消息就跟着春风一起传开了。放羊的老汉发现今年的蒲公英特别多，白色的绒球随风飘过铁丝网，没人拦得住。他蹲在地上看了好久，突然想起小时候跟着爷爷去对面村子赶集的日子。那会儿过边境就跟串门似的，哪像现在，连去隔壁村都要查三遍证件。

停火协议签是签了，可两边军队谁都没撤。印度这边的哨所里，士兵们照样擦枪保养装备。巴基斯坦那边的巡逻队也没闲着，该查车查车，该搜身搜身。老百姓心里都跟明镜似的：这就像俩邻居吵架，嘴上说着和好，手里的擀面杖可没放下。

茶馆里的电视整天播着专家分析，有个戴眼镜的教授说得头头是道。卖烤肉的老板听得直打哈欠："这些读书人就是能扯，要我说啊，啥时候两边当兵的能坐一块儿吃个烧烤，那才叫真和好。"这话倒是实在，毕竟在克什米尔，没有什么矛盾是一顿烤肉解决不了的。如果有，那就再加碗鹰嘴豆汤。

天色渐晚，阿卜杜勒老汉收起旱烟袋往家走。路过村口的公告栏时，他眯着眼看了看新贴的停火通知。纸张崭新得很，四个角都用图钉钉得死死的。老汉摇摇头笑了，他记得上次看到的通知也是这么新，后来被雨水淋得字都花了。这次能撑多久？谁知道呢，反正他兜里那包烟还能抽半个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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